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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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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授翻】风暴间的宁静(3/4)

* 阿不思逃离婚礼现场后与盖勒特在布鲁克林见面

* 原作:The Calm Between Storms by lucelafonde

愚人,始终世间最伟大的咒语的后续

* 为过审略改 



第二章(上)

 

 

盖勒特挑选的餐厅是阿不思以前听说过但一直没机会自己试吃的一家。说实话,这里对他来说有点太浮夸了。挑选这种场所的多是一些意图向那些受他们轻视的阶层显摆地位的男人,深受政客、古老的纯血家族以及像盖勒特·格林德沃这种急着证明自己之人的青睐。

 

邓布利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除了梦想之外一无所有的男孩,被学校开除,受同龄人撇弃,被当成累赘送到另一个亲戚家借住。盖勒特总是一副将孤独视作荣誉的样子,但阿不思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当真这样认为。是的,比身边人都更聪慧、更有才是一种特权,但邓布利多了解那种因为没有人可以真正懂得自己而产生的孤独。

 

——没有人,除了某个和他相信着同一个童话故事的、有魅力的年轻人。

 

在这里,阿不思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像是一个扎眼的存在,暴露在全世界面前。到了他这把年纪,邓布利多并不真的在意人们是否在看他,也不担心别人对他的意见,但他想知道盖勒特的意见如何,炫耀他的晚餐伴侣是否属于他计划的一部分,他是否想要整个巫师世界都知道他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共度了一个夜晚。

 

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道。或许只是为了之后可以嘲笑他,等到格林德沃用来迷惑他的‘咒语’在光天化日下消散的时候。

 

在门口迎候他们的服务生将她的惊讶藏得很好,她领着他们来到预订好的餐桌边。她举起魔杖准备拉出椅子,但盖勒特抬手阻止了她,轻轻引导她放下魔杖,说了声:“不必。”

 

她点点头,放下菜单后就离开了,不敢再回望一眼。阿不思观察着格林德沃目送她离开,随后,他走到一张椅子后,亲手将它拉出,说道:“请坐。”

 

“你今天未免太体贴了。”邓布利多评价道,坐到了椅子上,为了避免把小事化大。盖勒特以一副近乎威严的模样坐到了他的对面,一丝不苟地整理了西装后,才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肯定是某种特殊日子,阿不思不得不承认,毕竟盖勒特·格林德沃邀请他在公共场合共进晚餐,为他在入口处脱下了外套,甚至还为他拉出了椅子。特殊,或许吧,但阿不思还无法确定此事是好是坏。

 

“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在外吃晚餐,”邓布利多打趣道,注意到他同伴的唇角微微上扬,“我以前也是在餐厅吃过的。”

 

“但没来过这里。”盖勒特揣测道,阿不思必须承认。

 

“这里不是我的风格。”

 

令他惊讶的是,格林德沃说道:“也不是我的。”

 

“带我们来这儿的可是你哦。”

 

“我知道,”对面的男人说,在桌面上交叠起手指,“我想要带你来这儿。”

 

邓布利多皱眉。“为什么?”

 

“你知道,有一段时间——事实上,并不是多么久远的事——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就进不了这扇门。”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阿不思沉着脸,试图解读他的同伴想要告诉他的究竟是什么。

 

最终,盖勒特呼出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道:“你记得吗?你父亲被捕之后,人们看你的方式?”

 

对此,他呛出一声毫无喜色的笑,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并不关心。”

 

“我关心,”格林德沃毫不犹豫地告诉他,“镇上的谣言,人们的冷漠鄙夷……关于你妹妹的闲言碎语。不得不说,他们对你弟弟的看法没错,但是对你……”

 

阿不思叹了口气,他的一只手揉着前额。“你想说什么?”

 

他当然记得。在父亲被关进阿兹卡班后,他们被抛下,应对他带来的后果……他如何可以忘记他的家人受到的待遇,那种永远被当作过街老鼠的感受?阿不福思被认为是个疯子,对任何眼神不善的人大吼大叫。回想起来,阿不思几乎觉得可笑。他确实希望他自己在这件事上可以更像他弟弟,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叫所有惹他不悦的人都去吃屎。

 

“你父亲做了必须要做的事,”格林德沃告诉他道,“他是一个英雄,但人们抓走了他,毁了你家族的荣耀。”

 

“我的父亲可不是什么英雄,盖勒特。”他抬眼看向盖勒特,惊讶于此事时至今日竟依然伤他至此。已经过了太久了,但现在和他的旧爱一起坐在这里,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当时,他仍然可以感受到人们的目光如芒刺背,仍能听到那些怎么也甩不掉的流言蜚语,“他做的事——”

 

“他是对的。要不是因为保密法——”

 

“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吗?”阿不思问道,恨他的嗓音在自己听来都显得虚弱。他有多蠢啊,居然以为格林德沃会有别的目的,以为他们能度过一个不受过去纠缠的夜晚,以为他们不必将今夜再次当作操纵彼此的机会。

 

盖勒特打量了他一会儿,他异色的双眼扫过他的脸庞。当他挪动身子,他的脚踝在桌下好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了邓布利多。“你挣脱了你的过去,”他最终说道,“你重塑你的名誉,将它化作一种令人生畏的存在。没有哪个巫师没听说过阿不思·邓布利多。”

 

梅林,他有多可悲啊,径直落入了蛛网,任由自己被带到这里,让世界上最知道如何只言片语就让他对自己的恨翻上千百万倍的人好酒好菜地款待他。

 

他悲伤地对着桌上的餐巾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成长的一天。“我不想让别人惧怕我,不像你。”

 

盖勒特勾起嘴角,但他好心地未予置评——暂时。

 

“我想说的是,”他转而说道,他的双眼随意地瞥向缠绕着邓布利多的手的血盟,“当时,我们都不会受欢迎。但是现在,看看我们!你注意到了,对吗?他们看我们的方式?”

 

他确实注意到了,但他想要假装他没有。当然,他能感到其他顾客向他们投来的视线,感到盖勒特故意环视四周时服务生低下头的方式——他像是在挑衅,看他们是否有胆反对。

 

“我不是你用来炫耀的装饰品。”阿不思告诉他,烦躁于自己的心脏为那双眼睛的偏移而疼痛的事实。

 

盖勒特歪了歪脑袋。“你不是,”他同意道,“但你还是来到了这里。感觉如何?”

 

‘他很痛苦。’当他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奎妮的话在他的脑内回响。阿不思深深吸入一口气,然后吐出。他伸出他被血盟缠绕的手,轻轻包裹住盖勒特摆在桌面上的手。

 

看着他的双眼在惊讶中瞪大。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我,”他诚实地告诉格林德沃,忽略了他心脏的一跃——当对方的手在他的掌下翻转,一根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手腕内侧,“我已经过了玩游戏的年纪,已经过了太久了……”

 

他叹了口气,将头偏向一侧。“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盖勒特?为了打动我?为了让我难堪?为了说服我这是我想要的?”

 

阿不思一边摇头,一边抽回手。“不。不是的,我从没有想要过这些。这是你的梦想,不是我的。我只想要——”他的语音轻了下去,双眼自动回落到血盟上。

 

我只想要你。

 

锁在他们简陋卧室的安全小窝里,铺满旧书,成卷的羊皮纸覆盖了地板,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角落里壁炉在燃烧,对盖勒特来说从来不够暖和,他总会走过来,从身后挂在阿不思身上取暖,越过他的肩膀阅读阿不思想让他读的文字。

 

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在他以力量闻名之后才对他感兴趣的人的意见?那些对他抱有不会实现的企图才前来奉承他的人?那些因为害怕不受青睐的后果而来讨好他的人?

 

人们仍然在议论他的父亲,他们只是太害怕他,因而避免让他可以听到而已。人们仍然觉得他的弟弟是个反复无常的疯子,随时准备咬人。他们仍旧认为他囚禁了他的妹妹,逼她与世隔绝,直到她被他们杀死。

 

他清楚地知道盖勒特的感受,因为他也有过同感。在他们第一次对视的时候,他就在那双非凡的眼睛里识得了他自己的孤独。他知道那种完全、彻底、一眼望不到头的孤独是怎样的感受。即使被人群包围,即使桃李满天下,他也从没有脱离过那种孤独。更糟的是身处人群却觉得迷失。

 

没有人真正理解他。无人做得到。世上唯一一人——现在或将来——唯一一个可能了解这种感受、驱散孤独之苦的人正是此刻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他唯一不感觉自己在人脸的海洋里溺水而无人听得到他的呼救的时刻,就是他和盖勒特两个人封闭在同一个空间内的时刻,身心统一,分享一呼一吸、所有的思想。

 

只有他可以减轻邓布利多的痛楚——也相应地将他的痛苦放大了百倍。即使是坐在这里,在桌下无人可见的地方触碰彼此,他都能感到纾解——其外却包裹着带倒刺的枷锁,径直扎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感到抱歉,因为他心知他自己从未能纾解盖勒特的疼痛,像对方为他所做的那样;心知无论他给予盖勒特多少,无论他放弃多少自我,他从未能让盖勒特获得他从对方那里获得的感受。他脑内的声音从没有一刻息止,他俩独处时从来不只有他们二人。

 

“你想要——?”盖勒特追问道,越过桌面倾身凑向他,脸上的表情难以解读。

 

阿不思感到自己的眉头自动紧锁,感到心痛,一如他思考逃脱束缚的时候血盟的惩罚。他摇了摇脑袋,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我想要你和我同感。”

 

格林德沃看起来哑口无言,他微微张开嘴,但却失了平日里的机敏善辩。

 

“你做不到,我很遗憾。”阿不思说,在看到服务生靠近时坐直了身子,服务生端上了他们显然还没有点的食物。

 

盖勒特眨了眨眼,然后和他一样向后靠去,看着两盘看上去很昂贵的牛排被摆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保持着目光接触,魔法让红酒倒满了他们的酒杯,阿不思惊讶地看到对方脸上时刻带着的洋洋自得消失了,不那么惊讶地意识到他们的双腿全程都挨着彼此,直到服务生转身离开。

 

“是你提前点好的,我猜?”邓布利多过了一会儿后问道,向他们的食物扬起眉毛。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拿起刀叉,将视线移向他的牛排。“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

 

是的,为什么呢?于是,他们静默地开始吃起了晚餐,他们之间只剩下了餐具剐蹭餐盘的声响。

 

盖勒特很少如此安静,但邓布利多不敢打破他俩之间沉重的寂静,尽管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样做意味着他会给对方更多的时间来筹备对他的防御发起的下一次攻击——很可能已经不再存在的防御,本就千疮百孔、不堪一击。不过是一场装模作样的表演,形式主义罢了。

 

“我相信,即使是你也必须承认,这比你提议的晚餐要好得多。”牛排吃到一半的时候,格林德沃终于开口道。他的视线没有完全对上桌对面的邓布利多,而是盯着他唇边的红酒杯。

 

他放下酒杯,两根手指温柔地轻抚杯脚。“我一直认为一顿饭的质量取决于用餐伴侣,而不是食物本身。”

 

“那我就认为你这是在曲折地对我表示同意了。”

 

阿不思轻轻一笑,笑声在他贴着杯沿扬起嘴角时悄悄逃逸。“或许吧。”

 

他可以在他酒杯的倒映里看到盖勒特欣喜的神情,对方伸手拿起酒杯。“很好,”他道,抿了一口酒,“下次,我会让你挑地方。”

 

他惊讶地抬眼。自从他们的食物上桌后,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在全世界人的眼中,盖勒特看起来都好像他完全适应这里的氛围——镇静自若,摇晃着他杯中奢侈的红酒,就好像那些生于富贵家庭的人,好像某个时常光顾这种餐厅并乐在其中的人,像是那种享受着关注、等不及要吹嘘他的最新功绩、举手投足都要炫耀尊贵身份的那种人。

 

在全世界人的眼中,除了阿不思。对邓布利多来说,他传递出的只有迷失,就好像他等不及要清空他的酒杯,永远地离开此地。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对晚餐的提议?”阿不思柔声问道,为对方唇角勾起一道微笑感到莫名兴奋。

 

“对于晚餐的选择,确实不怎么样,”他道,将他的酒杯放回桌面,“但我不讨厌那个地点。”

 

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几乎想要反对。尽管他在这里感到极不自在,尽管这是一个做作沉闷的地点,每个人的眼睛都落在他们身上,即使他们在努力伪装……和格林德沃像这样面对面对他来说会更轻易。在这里,他不能做他想做的事,不能做这个男人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告诉他要做的事。他必须装作他不能感到盖勒特触碰他的时候隔着裤子传来的热度,假装他不想要感受更多,想要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假装他的灵魂不在尖叫着占有他,永远不放他走。

 

他必须装作他不能确定盖勒特也是同感。如果他们独处,在阿不思挑选的地点,那他就无法这样做了。那实在是一个坏主意,只会引向麻烦,所以,他肯定没有在他的座位上前倾身体,忘却了他的晚餐,肯定没有压低嗓音说:“或许我们该走了。”

 

格林德沃也没有说:“正合我意。”没有召来服务生结了他们畸高的账,没有在入口处帮邓布利多披上大衣,没有一出门就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入一旁的暗巷。

 

他没有,因为如果他做了,盖勒特就会将他拉入被反复提及的那间旅馆房间,在显形的瞬间将他推上墙面。阿不思就会完全无力抵抗,只能接受他的命运,在那个吻里融化,他自己的手指会揪紧盖勒特的外套,紧到指节发白。

 

当温暖的手搂住他的腰,让他们xia ti相贴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做了。当他感到粗糙的胡茬蹭过他的脖颈,一秒后又用一个吻作为慰藉;当他自己的手指穿入并揪紧那灰白的发时,他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再次提醒他这是一个新的错误,他本就没有借口可寻。

 

他对他人的看法漠不关心是一件好事,因为今天之后,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人不厌恶他的行径。因为他允许盖勒特·格林德沃——世间存在过的最糟糕的男人——扯开他的背心和衬衫,随手撇弃在地上,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裤子,让他沾满鲜血的手包裹住他的yj,让他自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一般sy。

 

而他回赠了拥抱,扒下对方的外衣,隔着ku子抚触他兴奋的证明。让自己为盖勒特的吻而倾倒,深入而近乎慵懒的吻,任由对方不紧不慢地用手令他niu动身体。

 

他一定发出了不该发出的声响,一定揭露了太多,因为他的伴侣在他唇畔暗黑地笑了笑,然后让他翻了个面,将他的胸口抵上墙面。

 

当他被强壮的臂膀环抱,当他的臀部感受到格林德沃的bo qi时,他恨自己感到的兴奋;当那人一边在他耳边低语着“别着急,我们有整周的时间”,一边为他kuo zhang时,他恨自己在那个怀抱里融化。

 

当那个他不顾一切爱着的男人将他tian满的感受席卷全身时,他恨自己咬住了手臂的方式;当对方缓慢却沉稳地撤身、再度贯穿他,只为了听到他溢出唇间的呼吸时,他恨自己喘xi的方式;当盖勒特将手包裹住他,大力rou cuo,告诉他“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就好像他会惟命是从时,他恨自己战栗的方式。

 

这一瞬,他想要这样做,但他知道,如果他让自己走上这条道路,那就永远无法回头了。格林德沃已经把握了他的太多筹码,俘虏他灵魂的方式即使是血盟也永远做不到。除了爱他,除了为他的每一次抚触融化,阿不思别无选择,但他不想要听从对方的所有指令。至少,暂时不想。

 

盖勒特感知到了阿不思的抗拒,他只是轻轻一笑,将他汗湿的额头凑向他的后颈。“好吧,”他甜蜜地道,深深吸入一口气,然后,邓布利多感到了一股无疑代表着幻影移形的吸力。这不是格林德沃第一次这么做,但阿不思不觉得他有一天会习惯——在盖勒特还深mai在他身体里的时候被缩进针眼里的感受。

 

当他的身侧落向床面,他急喘出一口气,他伴侣的手臂稳稳地抱住了他。

 

“如果这样会让你更自在。”

 

没有什么能让他感觉更自在,他想,而盖勒特将他拉近,将吻印上他的脖颈和下颚。他笑着喃喃道:“我从没想到你会蓄须。”

 

“你有意见?”阿不思问道,几乎即刻便气愤地下定决心要蓄更长的胡须了。他的伴侣只是在身后摇了摇头,摆动腰胯,让他不得不攥紧双眼。

 

“很适合你。”

 

他能说什么呢?谢谢你,在你身边时我仍然为你窒息?我依然为你转身离开憎恨你?我不想保留你丢下我时自己的青涩模样?

 

不,他全都说不出口,他只能拥住他周围的黑暗,就像格林德沃拥住他,将他死死锁在怀中。

 

盖勒特一直是这样做的,让他背对着对方,藏起他自己的表情,从来不让他像他想做的那样面向对方。

 

说实话,阿不思并不真的不介意。被对方的双臂环抱,被潦草的吻印上后颈,总会让他感到……安全、安心。他明白他的伴侣有所隐藏,不想让阿不思看到那种时刻里的他,因为对盖勒特来说,任何无心流露的情绪都是弱点……

 

某种程度上,他是享受的。无论他多想要对方将它说出口,无论他多希望看到它写满对方的脸庞,只是知道它存在在那儿,而盖勒特同样懂得,就够了。

 

阿不思感到他自己的手臂覆上了环绕着他的臂膀,他为那种体温轻轻叹息,允许自己瞟向手上的血盟,看着血珠在光里嬉戏舞蹈。如果能那么轻易就好了,如果他可以像其中一颗血珠一样——让他自己的一小片永恒地与盖勒特绑定,满足于存在于他的轨道上,永远被他的热度温暖。

 

当男人向他挺shen,脸埋进他的颈窝,他愿意放弃一切来换取这一刻的永恒,永远停驻在他的怀抱里,只看到他向光的一面,永远和他一起锁在一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别的什么也不用想。

 

但盖勒特不能永远持续下去。他最终感到了身后人明显的颤抖,他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攥紧了邓布利多握着血盟的拳头。但他没有停下,无所顾忌地伴着慵懒的xx继续一次次地guan穿他。

 

阿不思呼出一口颤抖的气息,当他将脸藏进格林德沃的臂弯,他下定决心不让自己被情绪动摇。

 

男人在他颈后轻轻一笑,调笑道:“别这样。”

 

“怎样?”

 

“不要感到负罪,阿不思,”格林德沃贴在他的耳侧道,嗓音低沉,“你知道,你是有资格感到享受的。”

 

他不太确定,但他应道:“我没在征求你的同意。”

 

“总之,你有资格。”

 

阿不思讨厌这让他心跳加速,讨厌盖勒特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讨厌他的手裹住了他自己搏动的、蓄势待发的yj,讨厌他在盖勒特的怀里颤抖,讨厌他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而最糟糕的是,他此刻的、也从未真正离开过的爱人像茧一样裹住了他,全程都紧紧地拥抱着他。

 

他讨厌这让他感觉好了一点的事实。他对他自己感到厌恶至极,因为他内心深处意识到,他不后悔这一夜的每分每秒,如果格林德沃愿意,他会愿意继续这么做——一次又一次。

 

他想要假装这仅仅是因为盖勒特高超的诱惑技巧,但他知道这不是真实原因。事实比这更糟,也简单得多。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存在就能让他的心为之动摇,让他的决心分崩离析。仅需一个眼神,他就会对这个多变的人百依百顺,向来如此。仅需一丝关注,他就对那人的魅力无力招架。

 

一次触碰,他几乎就能相信他或许可以将这种感受永远保存在心间。说到底,他为什么不应该呢?他的手里还握着他们的血盟,他们忠诚于彼此的证据昭然若揭。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盖勒特是回馈了他的感情的,不是吗?

 

他仍旧记得他们闲散岁月中的一天。盖勒特躺在阿不思的床上,就好像那床是属于他的一样。当他倾身凑向阿不思,金色的发鬈垂落在脸侧,他说:“如果我们签订血盟,我们就能确定了。我们永远不会对抗彼此,无论发生什么。”

 

而阿不思为他的提议感到震惊。“我不想对抗你!”

 

盖勒特的手指缠绕在他的发间,温柔得不像他。“这就是我们该这么做的原因。没有什么能逼我们对抗彼此。没有任何事物会将我们拆散。”

 

“你总是在作最坏的打算,盖勒特。我们没理由争斗。”

 

“我们现在没有。但如果魔杖控制了我们的精神呢?如果圣器被诅咒了之类的呢?那该怎么办呢?”

 

“你太夸张了。没有任何事能让我和你战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爱你。”

 

“那就让我们确定这一点吧,这样就没有任何事、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我们之间了。除非……这不是你所希望的?”

 

“我当然这样希望!”

 

他当时向对方的脸丢了一只枕头,佯装恼怒,而事实是他无法承受盖勒特看着他的眼神。

 

他有多愚蠢啊,居然应允了,而且他知道他还会再次作出同样的决定。但当盖勒特像这样看向他——一副用自信绘就的图画,边缘却已破裂,阿不思不回答他的每一秒,就又有一块颜料剥落——他又该如何拒绝?

 

“你在想什么?”

 

邓布利多低低地笑了笑。扭头看向伏在他身上的格林德沃,过了三十年之久,看起来一如昨日。“只是在想工作。”

 

盖勒特挑眉。“你的谎撒得实在不怎么样。”

 

阿不思不喜欢对方依然穿着衣服,而自己却全身赤裸的事实,一如既往地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身上人看起来如此自若,让阿不思想要对着他的脸再丢一只枕头,只为了吓唬他,但分开的这么多年里,阿不思总算还是成熟了一点,所以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打了个响指,召来了自己被粗鲁地丢了满地的衣物。他从格林德沃的怀里钻了出去,坐在床边开始穿衣。

 

穿衬衫的时候,他听到盖勒特平静的嗓音在他的背后想起:“我也会想起它的事,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血盟。”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纽扣全被对方情急之下撤掉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抬眼怒瞪着对方,一手提着半片被扯坏的衬衫。阿不思烦躁地看到盖勒特没有任何歉意,但作为补偿,他总算还是抓起了魔杖,从他行李箱的角落里召来一件衬衫,让它飘向他。

 

阿不思没道谢就一把抓了过来,穿了起来,下定决心不去多考虑自己正在做的事——穿起格林德沃的衣服就好像他是……他正在扮演的角色。

 

“我说了我有话和你说,”男人告诉他,邓布利多继续为自己套上他乱成一团的衣物,“那不是谎言。”

 

阿不思叹了口气,接受了他最喜欢的三件套变成了两件套的事实,背心也被盖勒特徒手摧毁了。并不是说他还能在公共场合穿这套衣服,鉴于它曾被这个男人从他的身上剥离。他站起来正了正裤子,然后转身拉出他的袖口,问道:“所以说,你想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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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在霸总表象背后找脆弱细节... 该系列的下一篇终于有一点GG视角了,否则就要心梗致死了... 而且最后一篇会拥有十二章的GG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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