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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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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授翻】世间最伟大的咒语(上)

* FB3选举之前,阿不思决定舌战老情人来扭转乾坤 

* 原作:The Greatest Spell of All by lucelafonde 

愚人,始终的后续,但单看也可 




如果阿不福思见到这样的他,他的弟弟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因为阿利安娜的事,他本就没有、也不能原谅他,但至少,在她过世后的那么多年间,他们之间也算达到了某种休战状态。如果他知道阿不思此刻计划之事,他毫不怀疑他的弟弟会一辈子拒绝和他讲话,而这还只是最轻的后果。他的鼻子因为这个想象微微发疼。他仍然可以感觉到抓着他大衣的那双手,摇晃着他,告诉他他犯下的所有错事,而阿不思瘫软的身体任他摆布,因为震惊和同样的自责而无法移动。

 

说实话,这都是他活该。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已经罪不可赦了,但在接下去的几分钟内,他将犯下更多不可赦之罪,邓布利多对此毫不怀疑。

 

事情变成这样实属遗憾。现在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了,几乎再难弥补。一步踏错,他们就将与全世界的命运背道而驰。一着失误,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将面对他应得的惩罚,可能是死亡。

 

阿不思呼出一口气,揉搓着自己的前额,上面的皱纹早已显现出了他的年龄。

 

他已经杀了多少人?杀死他难道不是正义之事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了那些理想。更伟大的利益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段痛苦的记忆,无异于一把专门切入他心疤的利刃,他妹妹的死在他心上留下的伤口至今仍然不愿愈合。

 

他不能让盖勒特面对同样的命运。即使这是错误的,即使如果他任凭事态发展,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好,但格林德沃的死不是阿不思可以放任或者忽略的。他无法旁观这个男人毁灭自己,美其名曰,从被他恨之入骨的麻瓜手里‘拯救’他们;他同时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麻瓜所谓的轻慢而对他们施以报复。

 

阿不福思会杀了我的,阿不思心想,他痛苦地感知到他的弟弟就在人群不远处,正在搜寻着他的儿子,他自己的侄子。

 

我这个兄长当的呀。

 

那个由他引入他们生活的男人折磨了他的弟弟,杀死了他们的妹妹——即使他的罪或许只有在场而已,而阿不思全程都只是深陷于他的初恋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弟弟的心事。对那个俘获了阿不福思的心的女孩,他甚至都没什么印象,只有过数面之缘。太迷恋、沉醉于他自己的爱人、他自己的快乐——这些在盖勒特出现前是如此地遥不可及……以至于固执愚蠢到忽略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直到他的人生四分五裂,他被猛地拉回现实,这才意识到他对他的家人做出的事。

 

如果他早点知道他们的存在,他就可以做些什么,或许能阻止她被送走;或许他可以劝服她的父母;或许这样的话,阿不福思便不会有一个垂死的儿子,而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或许。但现在纠结这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阿不思看到了那只凤凰,从它的——克雷登斯的——状况来看,他想这个男孩已经时日无多了,甚至可能熬不过今天。如果他活过一周,那就是个奇迹。

 

当然,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弟弟。或许,保守秘密是件残酷之事,但反正阿不福思总能看穿他。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将那把刀捅得更深又有何意义呢?他的弟弟可能永远不会与他的才智比肩——受诅咒的才智,给他带来的只有痛苦——但他仍旧机敏,仍旧比他自己以为的更有才干。简言之,他终究是个邓布利多。

 

是的,阿不福思一定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试图回避这次见面。在那么长的时间之后,他有儿子的传言终于得到证实,却意识到他和他们的妹妹同病相怜,注定痛苦死去——精神扭曲至苦不堪言的境地,甚至连他自己的学生都曾把他妹妹的死称为仁慈。

 

阿不思不带喜色地笑了笑。不,在确认默然者就是他的血亲之后,他自己也不想面对克雷登斯。他一直在主动回避,直到他避无可避。

 

格林德沃把那个男孩派来杀他是无谓的残忍。考虑到他一定早就知道——无论是不是通过预言——未经训练的默然者不可能击败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只能假定这是盖勒特给他寄一张魔法明信片的病态尝试。

 

你好啊,老朋友。我还记得。你呢?

 

或者:我知道谁杀死了你妹妹。你想不想听?

 

又或者:看看在你的影响之下他们都经历了些什么?你还不如当初跟我走呢?

 

或许是上述全部。盖勒特一向偏好乖张。而令人懊恼的事实是,阿不思曾有一段时间是享受这些的,甚至陶醉其中。他仍然——好好藏在他弟弟不满的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保存着当时的那些信件。有时候,当他极其渴求自虐的时候,他甚至会把它们翻出来重读。

 

梅林啊,他曾是如此盲目。如今复读,目睹那些当时的他巧妙地选择忽略的部分简直酷刑。

 

盖勒特一直都是危险的,他过于聪慧,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忌惮。他的傲慢只有阿不思能与之匹敌,他的热情是阿不思前所未见的,受深藏于心的自以为是所驱动。对盖勒特来说,这就意味着他永远都站在正确的一方,在任何事上。

 

邓布利多从那以后便接受了自己生性傲慢这个不幸的事实,但他能够坦言说,他可以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还得继续犯错。比如说,他曾坚信巫师统治麻瓜将会缔造一个更好的世界——事实上,是一个只对他而言更好的世界,他会与盖勒特平起平坐、共同治理。

 

青春实在是一样危险的东西。两个男孩不该被赠予他们这般的力量,以及竭尽这份力量的野心。最不应该的,是让这两个男孩相遇。或者,最少最少,不该让他们相爱。假如阿不思不曾爱上他,他苦涩地心想,那他可能就会看清他的真实模样。但盖勒特在那方面无人能及——将他化作绕指柔的高超技术,说服他错的是全世界,而他是唯一一个把握真理的人,以及他们在一起便可以启迪其余所有人,为了人们自己的利益,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阿不福思会杀了我的,阿不思再次这样想着。他在人群里压着脑袋,跟着人流接近顶点。

 

盖勒特一向享受被观摩。这点邓布利多还是知道的,但看到他在最近的一系列事件里为他的追随者呈现的表演,阿不思现在更确信了。他就像一只舒展羽毛的异域奇鸟,在阳光下昂首阔步,享受他人痴醉的眼神。

 

炫耀。

 

如今的阿不思更倾向于躲在人群里。站在聚光灯下,用他的才华惊艳众人的念想早已随他的妹妹一同死去了。他想要让自己相信,他更喜欢这样,但最近,他对自己保有的一切认知都天翻地覆了。

 

他曾经以为,因为那天发生的事,他将永远都无法原谅盖勒特。阳光落在他疏落变白的发间,当他向上攀登,微笑着向他的崇拜者挥手致意,阿不思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幼稚。

 

只有两个月。

 

只有两个月,便令他的世界倾倒。两个月便永远改变了他的人生,撕裂了他的家庭,让他品尝到从未体验过的爱。

 

只有两个月,但那两个月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当时是,现在仍是。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盖勒特给了他全世界。然后,他又将其收回。

 

他很轻易地便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毕竟,他俩都对彼此的存在高度敏感。尽管盖勒特表面冷漠,但阿不思看得出,自己的出现令他慌乱不安。那人忍不住将视线偏斜向他,快速却彻底地扫过他周身,或许是在搜寻血盟的痕迹,但肯定是在试图揣摩他。

 

一声心跳过后,他的双眼便再次聚焦在了面前的人群中,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但阿不思看得出他的背更僵硬了,他的手故作随意地插入口袋——以防万一。

 

邓布利多警觉地感知着自己藏在衣物下的魔杖。看到对方让他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抓起魔杖,但他知道那是无谓的,只会让盖勒特更加戒备,只会煽风点火,让他们之间的背叛烧得更旺——在阿不思需要他注意到背叛的对立面的时候。况且,即使他想要伤他,他也是做不到的。格林德沃无法举起魔杖面对他,反之亦然。装腔作势只会显得愚蠢。

 

不,他们决斗的武器只会是话语,或许还有世间最伟大的咒语——但无论如何,这会是一场不见血的争斗。

 

阿不思从人群中撤出,转入小巷,然后又一转弯。最终,他走得足够远了,嘈杂的人声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感觉四下几乎只有他一个人了。街道上已经没有人游荡了,所有人都挤到了可以在候选人登上世界舞台时看到他们的位置。

 

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和他的希望——或许,只是或许,一切还没有为时过晚。如果他是对的,如果那天夜里他对他的揣测没有错,那么盖勒特可能还有救。还有机会,只要他自己心中还存有希望,希望他们可以避免那场世人都认为避无可避的决战。

 

他没能救下自己的妹妹。他必然失去克雷登斯。他的罪过留给他仅剩的家人痛苦而悲惨的一生。

 

能失败的地方,他都失败了,但他这次不能失败。如果他这都败了,那一切就真的结束了。他将一无所有,除了痛苦外空无一物。那将是他罪有应得的,比世上所有人都更该承受。只是种下痛苦,却不会有所得。

 

他能接受折磨的一生,他现在就在这样捱过每一天。他可以接受世界想要丢向他的所有的悲恸、所有的心痛,他都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但他不能——

 

他唯独不能放下他。他不能看着别人伤害他却视而不见。他也不能在纽特和他的朋友们要他直面格林德沃时向他们撒谎。如果他们开口请求,他就不得不接受。这是他亏欠他们的。但如果他真能找到一种打破血盟的方式——他无法说服自己不继续尝试——他将没有借口不上战场。

 

经历了一切,我仍然无法驻足,是吗?

 

愚蠢无疑,但他就是他。

 

“这回我知道你不常来这儿。”向来令他无力抗拒的流畅的嗓音打趣道,说话的人转过拐角,来到他的面前。

 

从来都必须华丽登场。

 

“但我还是想问。”

 

格林德沃在距离他几尺远的地方停驻足,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

 

他不信任我。

 

他确实不该信任。邓布利多自己显然是不敢轻信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禁不住为这句洋洋自得的搭讪变体从这个男人口中道出而轻轻发笑。

 

“那就问吧。”阿不思说,他的唇角自作主张地勾起一道弧度。看来他的身体无法不对面前的男人起反应,无论情势有多危急。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盖勒特审视着他,小心地不露声色。

 

很好,邓布利多心想,这说明他有所顾虑。

 

他等候了一会儿,等着对方打破沉寂,他拒绝让这个人轻易脱钩。最终,格林德沃将脑袋偏向一侧,用不带情绪的声线问道:“你是来这儿见我的吗?”

 

“是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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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准备开始逆天改剧本了!

* 因为不想截断对话,所以下一发可能万字,会花更长一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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