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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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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授翻】愚人,始终(上)

* 设定在FB3竞选人晚宴后,阿不思把盖勒特 诱拐 绑架到了自己房间

* 原作:A fool, eternally by lucelafonde

之前强推的lucelafonde的Folly系列终于决定下手了!!该系列是基于邓布利多之谜改写的Fix-it:老邓与爱和解,老格迷途知返;共六篇,这是第一篇



 

 

他不该来这儿的。在他看着出席竞选人晚宴的巫师们纷纷撤离的时候,阿不思·邓布利多意识到了这点。事件的起因他大概知道,毕竟他自己对于这场意外疏散也不是完全无辜的,或许他可以告诉自己,他只是来这儿旁观自己计划的实施的,然而……

 

又有什么用呢?当盖勒特·格林德沃走出门,来到街上,他的心跳声仿佛能从屋顶呐喊出他的真实目的。当他的视线追随盖勒特离开的脚步而去,在他胸膛内跃动到发痛的心脏就像是要将他的意图广而告之。

 

他不该来这儿的。但是他来了。

 

这很愚蠢,这很鲁莽,这——最重要的是——出奇地傲慢。所有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但他无法阻止自己。他内心的一部分仍旧在想:那次他在咖啡厅与多年未见的他重逢之后,他还有可能争取到他;在发生了所有这些事后,他还有可能改变主意,那样的话……

 

——又如何?忽略他对麻瓜犯下的罪恶?为他抵挡国际巫师界的怒火?

 

阿不思舒出一口气,他的呼吸在面前凝结成雾。

 

他现在是自由的,他想,从心所欲的自由。

 

毕竟,所有指控都被撤销了。如果他此刻停手,在一切都太晚之前停手,或许他们还能——

 

“我很惊讶。”盖勒特丝绒般的嗓音传入他的耳内,炽热的呼吸贴着他的皮肤。邓布利多绷紧了身体,急切地劝慰自己的心脏保持平静,不要太快揭露底牌。“我知道这是你的计划,但连我都没预见到,你会屈尊亲自前来督战。”

 

阿不思吞咽了一下,他的喉头发涩。格林德沃就在他的身后,吸气时,胸口几乎触及他的手肘。他脑内狡猾的声音要他吐气、后仰——只是一点点,轻微得仿佛无意而为。还能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呢?这么做会很轻易,不是吗?

 

但他颈间的吊坠分外沉重,将他重重地拉向前方,他逼迫自己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建筑,说道:“我没在监督任何事。”

 

“那就是在享受夜景咯?”盖勒特调笑道,这话让他心口一抽,阿不思微微颦眉。

 

他舔了舔唇,做足了心理准备转过身,告诫自己的身体保持舒展,双手松松垮垮地插在外套口袋里。他最想避免的,就是被面前人看穿他的戒备。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成功下毒吧?”他忽略了对方的提问,转而问道,“我以为,是你的话,计划不至于如此外行?”

 

盖勒特——该死地——笑了,他的眼角折起诱人的皱褶。“哦?我受宠若惊。”

 

“别。”

 

那抹笑意在蔓延,而他们之间的空间却在缩小。他的老朋友向他凑近了半步,像是一只准备扑抓猎物的猎豹。阿不思试图躲避,但他的背抵上了墙壁。

 

那是当然的。

 

“这一点小挫折不会阻止我。”盖勒特告诉他,双眼扫过阿不思周身,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即使穿着四层衣物,他仍旧觉得在这个人面前全身赤裸,就好像时光没有改变任何事。

 

他一定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邓布利多想,因为当对方的视线终于落定在他的脸庞,那双异瞳放大了。

 

掠食者一般。

 

“但这总算是一场视觉盛宴,你不觉得吗?”

 

阿不思闭了闭眼,花了一点时间不去与他最可怕、最扰人的诱惑对视。

 

我不该来这儿的,他想,而当他再次对上对方的双眼,他知道自己的念想昭然若揭。

 

又向前了半步。他无处可逃。

 

“所以,如果你知道你的草台班子会挫败我的计划,你不是来这里监督他们的……那么,你又是为何而来呢,阿不思?”

 

“我是来阻止你的。”他说,忽略了自己嗓音里的动摇,将精力集中在抵御那道炙热的视线上。那双眼睛巨细无遗,一如既往。他踏出的每一步,他脑内的每个念想……他向来必须假定,盖勒特全都可以看得到——看到他。

 

那么,现在伪装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们二人都知道他的手中依然握有筹码,尽管发生了所有这些事,正因为发生了所有这些事。

 

“阻止我?”盖勒特轻声重复道,他的目光沿着邓布利多的胸口向下扫去,他一定感知到了他们共同的负担,他的视线流连于那处。他挑起一侧的眉毛,偏过头。阿不思颤抖地吸入一口气作为回应。

 

男人的手探向了它,探向他的胸口,但刚刚触及到血誓瓶,邓布利多便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的手揪紧了盖勒特的衣衫,攥紧了拳头,他们的视线相触,只是一刹那间,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眼里闪过一丝真实的讶异。他的嘴张开了,想要抗议、嗤笑,亦或是斥责……阿不思不知道,他也不介意。他抓紧这个令他恨得无以复加的男人,皱眉迎向对方的惊讶。然后,他们便消失了。

 

 *

 

他必须承认,他以为他的老熟人会在幻影移形后立即从他身边挣脱。他以为——说实话——对方会在移形前就挣脱,他一定已经猜到了邓布利多计划做的事。但是,现在,他们却在这里,在他德国的出租屋里,盖勒特依然被他紧紧抓着。这个人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要离开的打算,只是用惊讶的眼神扫过房间,最终落在揪着他衬衣的男人身上。

 

这种时候,格林德沃依然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让阿不思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问他有何好笑。他偏过头,漫不经心地表示:“你是我们中更懂英语的那个,但是……我不认为你说的话表达了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的手从身侧抬起,直到与阿不思的手臂齐平,动作带起的风极轻地扫过他的外套,然后盖勒特扣住了他的手腕,摁在原位,“并不是说我对此有什么怨言。”

 

“我知道那些话的意思。”邓布利多厉声说,徒劳地试图将揪着对方衬衫的手挣脱出去。当格林德沃死不松手,他决定放弃,转而说出他来这里本打算说的话,虽然他必须用尽每一丝意志力,才让自己忽略从盖勒特的手传递到他手腕和周身的热度。

 

“你在做的事——”

 

“省省吧。”他的老朋友打断了他,几乎成功地让语调带上了恼意。至少,他松开了手,邓布利多的手臂落到了身侧。“我不想再听一遍你的布道。”

 

“你知道你在做的事是错误的。”

 

盖勒特皱着眉头盯着他,自从他们重逢后,他第一次真的生气了。“你的良心在拖你的后腿,”他高声说,“在阻止你看到更广阔的蓝图。更伟大的利益。”

 

“不要扭曲我的话来争辩。我知道自己当初说的是什么,这不是我想说的。”

 

阿不思看着盖勒特在这间他留宿的朴素小屋里四下走动,无疑是在检验他施下的咒语。试探他的决心。

 

最终,或许是乐于看到邓布利多仍然没有鼓起勇气试图制服他,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他,问道:“那为什么不呢?你挥霍你的才华,藏在你的高塔里,装作看不到墙外你自己的种族正在经受的事。”

 

他莫名感到他们曾经有过这样的争执。很多很多次。今时想起恍若隔世。但阿不思知道真相。当时,在那个“过去”里,在他爱的一切尚未在他面前炸裂,将他的生活化作废墟之前,他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交谈过。一直都恰恰相反:盖勒特畅谈他的梦想、他的预言,而阿不思鼓励他,为他的才智和野心倾倒;一起谋划重塑这个世界,愿意做任何必须要做的事来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秩序;没有牺牲会是过分的,只要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而现在,光是回忆起当时,他就为他自己感到厌恶;为曾经脱口而出的那些话语而震惊;为自己即便知道了这一切,知道格林德沃必须要被阻止,不能允许他继续……他仍旧能感受到那种牵引力而愤恨;他恨,因为他曾经是正义的,他们曾触及过更好的自己。

 

但他现在年纪更长了,不再那么莽撞、那么幼稚、那么自以为是了,他希望自己能直面自己的旧爱,然后说:“这不是答案,盖勒特。你在杀害无辜之人——”

 

“麻瓜,”男人啐道,这个词本身就令他厌恶,“害虫。无辜?你知道他们对阿利安娜,你的妹妹,做了什么——”

 

“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阿不思平静地打断了他,拒绝因为从格林德沃的唇间听到这个名字而流露出慌乱。

 

“这些就是你试图保护的牲畜?高于你自己的族群?他们犯下的事——”

 

“孩子。可怕的、残忍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们付出了代价。”正如他的父亲也付出了他的那份,“你不能为了几个人的行径而讨伐整个种族。”

 

“几个。”他哼了一声,“你看到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他们对我们做的事。还是说这些事已经与你无关了,你是不是已经与外界的纷扰完全隔绝了?”

 

“麻瓜和巫师——”

 

“这不是我的意思。”

 

邓布利多对这话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盖勒特冲他皱起了眉头,表情肃穆。他向他靠近了一步,说:“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见过。他们瞥向我们——像我们这样的人——的方式。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把我们当作他们一般的畜生对待,赶进畜栏然后——”

 

阿不思抬手,打断了他。“别说了,”他恳求道,疲惫而气愤,他竟以为他们的对话可能以另一种结果收场,“住口……就好。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没用的。”

 

格林德沃并不听话。现在他和他来到了这里,而且还是自主自愿地,他不打算再让他走了。邓布利多在意识到这点的同时也意识到,这其实正合他意。

 

而我还以为我已经成长,不再那般愚蠢了。

 

他感到盖勒特抓住了他的臂膀,将他拉近。他的双眼现在看起来严肃至极,不再留有那种让他沦为扑火飞蛾的轻巧魅惑。“我所预见的……他们的战争。我没有告诉你全部。那些他们会对与他们不同的人做的事,对那些像我们这样的人。”

 

“巫师?”阿不思问道,虽然他感觉自己知道答案。

 

如他所料,盖勒特摇了摇头。他的手抓得更紧了。“我们仍然可以去做我们说过我们会做的事。我们可以阻止所有的事。只要我们——”

 

“别,”邓布利多低声请求道,他的眼睛紧盯着抓着他的那只手,“不要装作你是为我做这件事的。”

 

一时间,盖勒特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用一种阿不思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匹敌的力道抓着他的臂膀。他向来是更强壮的那个,邓布利多记得。敏捷而灵巧,但一直都很强壮。他不确定自己在体能上有占上风的可能,不过话说回来,或许体力高低并没有多少关系,是不是?

 

就像读懂了他的心思,格林德沃最终喃喃说:“你不想杀我,”他的双眼盯着藏在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下的吊坠——正贴在阿不思心脏的位置。

 

他又能说什么呢?除了——“你也一样。”

 

盖勒特为此沉沉地笑了笑,他凑近了一些。邓布利多感觉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热度从对方的身体传递而来,仿佛有将他烫伤的危险,但他知道这不是真的。他这样知道,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英寸,足以让盖勒特开口,将“那样的话,我们又算是什么呢?”径直烫入他的心脏。

 

——足以让阿不思主动缩短距离,将他的唇贴上纯粹的罪恶这件事昭然若揭。

 

格林德沃即便感到惊讶,也不露声色。他只是加大了抓着他的力度,让他们贴得更近,直到他们的胸口相抵。此刻,他是他的了,邓布利多意识到,他被困住了,被独属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引力束缚,无路可逃——除非给予对方他想要的,而他……惭愧地意识到,反观他自己也是同感。

 

那么多年了,依然如此。

 

只有愚人才不认为自己是愚蠢的,阿不思默默地想,而他曾经的爱人将一条臂膀极具占有欲地拢住他的肩,加深了他们的吻。他的另一只手终于松开了,转而钳制住了阿不思的腰,拉扯他裤腰的动作像是一道命令。

 

邓布利多知道,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他将会再也无地自容,但说实在话,他现在就已经很难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了。他如今看向镜子,看到的基本就是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除了他们的脸不一样——更加年轻,少些踌躇;他们的肢体触碰更轻微,带着一种他无法再感受到的期待,不再像当时那般。

 

现在……现在他只感到饥渴。而身体在燃烧。

 

“阿不思·邓布利多。”盖勒特在他的唇边呢喃,将他逐渐向后推去,他知道那是床的位置。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有意挑选了这个位置,就在这个人说话、徘徊、绕圈的时候,他上下打量着他,观测着这间房间,部署着他的诱惑计划。

 

他凑在对方脸侧吐气,无比惭愧,又太过兴奋,以至于来不及介意他旧情人的计划与他自己的打算相当近似这件事。这一切,都是用来说服他的计策,为了再次将他带回他身边。

 

不会起效的。但当盖勒特说:“你的顾虑太多了。”一时间,他不再确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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