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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脆弱（下）

纽特特终于豁出去啦！盖宝宝又受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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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Phönix aus der Asche (34206646)

作者：Jessica_Graves, LaDuche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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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

 

当盖勒特在客厅内显形，他在听到厨房传来的说话声之前，便感知到了斯卡曼德家次子的存在。

 

如果他没有刚好听到最后那个问题的话，或许他还会想着回避。

 

所以说，他们不但在谈他，而且阿不思还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前男友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光是这点并不足以让盖勒特发作，真正令他上火的，是纽特的那副狂妄姿态，居然敢对阿不思和他之间刚刚复燃的一点希望指手画脚！

 

他径直走进厨房。

 

“你好，”他带着一抹友善但疏离的微笑打招呼道，他那么礼貌全因为阿不思在场，“我并不知道，我们今天在期待客人来访啊。”

 

阿不思回了他一个温暖的笑。“说‘期待’就有些重了。”他用调和的语调回应道。

 

他的反应让盖勒特放松了一些。路过时，他将一只手搭在阿不思肩上，轻轻按了按作为问候。

 

但他自是注意到了斯卡曼德眼中的疑虑。他执拗地扬起下巴，说道：“我是来看阿不思的，我想确保他一切都好。”

 

盖勒特扬起一边的眉毛。“‘确保’是个有趣的说法。”他一边煮咖啡，一边带着冰冷的嘲讽应道。

 

“确保他没有因为这项任务过分操劳。”红发青年坚决地继续道。

 

盖勒特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他已经准备好了刻薄的回复，但纽特还没说完。

 

“几天前，在我家，你看起来精疲力竭的样子，”他转向阿不思，“你让我担心极了。我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这对他来说可是新情报，阿不思没和他提起过，他有去过纽特那儿，但毕竟他们到昨天为止的关系都不能算好，即便如此……这惹恼了盖勒特。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阿不思是什么时候去的那里，又在那里发生了什么。阿不思对纽特说了他的事吗？纽特是不是还“抚慰”了他？

 

盖勒特内心紧绷，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无动于衷的模样。他靠向身后的柜台。

 

“抓捕一名臭名昭著的黑巫师是很辛苦的，纽顿。”他语调轻佻，仁慈到近乎屈尊。

 

纽特向他的方向投去愤怒的一瞥。“这对我们两人来说都不是新鲜事。”

 

“你的多嘴和放肆也没变。”盖勒特冷冷地回道。

 

在阿不思拦下他之前，纽特就跳了起来。“只是因为你没法接受有人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你是怎样一个残酷、傲慢……”

 

“纽特。”阿不思用警告的语调试图打断他，但纽特还在说。

 

“……自恋、疯癫的偏执狂！”

 

盖勒特对自己钢铁般的自制力和连续炮轰之下仍没被激怒的事实倍感骄傲。但对于在最短时间内将他的耐性逼至极限这件事，纽特实在天赋异禀。

 

盖勒特戴起冷酷而讥讽的面具。“这真是一种罕见的‘确保阿不思好不好’的方式，还是说你只是来这儿对我进行无理羞辱的？”

 

“在你的问题上，这两件事并不独立存在。”纽特恶狠狠地回嘴，而阿不思显然受够了，他伸手覆上纽特放在他身旁桌面上的手。

 

“够了，甜心，”他警告他道，“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愤怒和妒忌的混合物在盖勒特胸间腾起，这个细小的、温柔的举动看起来如此亲密，让他恨不得把斯卡曼德的整条手臂撕了。

 

“我还没说完呢，”纽特气冲冲地回应道，用既生气又同情的目光看向阿不思，“你可能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但我没有。我目睹了你如何受折磨，我当时在场。那几乎毁了你，阿不思。为什么你还能原谅得了他？”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你看不到，这个男人有多残忍吗？多么无情？你觉得这回又会怎么样？嗯？会发生什么，阿不思？”

 

看起来纽特并不清楚，他此刻是在玩火，很快就会引火上身。这个年轻人竟敢挑拨离间，试图让阿不思想起过往的所有伤痛！而且还是在他们终于重新向彼此靠近了一小步之后！

 

而阿不思……什么都没说，只是怔怔地盯着纽特，几乎就像是在认认真真地思考他的批判一般。

 

盖勒特原本的怒气和妒意里混入了一种古怪的恐惧感。他怕纽特会毁了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怕阿不思会相信他，开始质疑他们之间的可能性。

 

盖勒特眼前一片血红。没有人能把阿不思从他身边夺走！他绝不会再一次失去他了！

 

他的怒火终于爆发，桌子椅子都被推后了几公分，空气劈啪作响。

 

盖勒特几步穿过厨房，扼住纽特的咽喉，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推向最近的墙壁。

 

“你以为你是谁，你这狗娘养的小杂种？”他嘶吼道，怒火中烧，用魔力将纽特的臂膀固定在了墙上，让他再无力抵抗。

 

“恶婆鸟！”

 

盖勒特恨不得拧断纽特的脖子，但阿不思喊出的这个词无比清晰地击破了他嗜血的欲望，就像从头顶浇下的一桶冰水。

 

一时间，盖勒特几乎不敢相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下一瞬，他听到阿不思粗重的喘息，他紧张地说：“盖勒特，放开纽特，退开。你不可以继续攻击他，无论是肢体还是言语，或是通过魔法。你将来也不能再用那种粗鄙的方式称呼他。”

 

盖勒特犹豫了，并不是因为这道命令本身，而是因为纯粹的茫然。阿不思真的用上了宣誓时签订的“紧急措施”。

 

一时间，盖勒特只是无措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但随后，他感到誓言的疤痕灼烧得愈发强烈了。他不情愿地放开红发青年，缓缓退后，但他依然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纽特像是并没领会他有多幸运，他气愤地眨了眨眼，越过盖勒特的肩膀看向估计是阿不思的方向。

 

“我、我……”

 

“请离开，纽顿。”阿不思轻道。

 

“但我想……”

 

“离开！”阿不思厉声打断了他。

 

这句话让纽特一哆嗦。一秒过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盖勒特沉默地全身紧绷，背对阿不思，盯着纽特刚才被他按住的地方。意识边缘，他注意到大门关上了，但他的焦点依然停留在胸口冰凉的怒意上。他说不清这怒火是针对谁。纽特？阿不思？魔法部？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他决定。这囊括了所有人。

 

“盖勒特？”透过他的怒意，阿不思的声音听起来近乎温柔。

 

这并不能对平复盖勒特心中的风起云涌起到任何帮助。事实上，这像是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了，几近崩溃边缘。

 

“不。”盖勒特嘟哝着，冲出厨房。

 

“别这样，”阿不思应道，紧跟在他身后，“和我谈谈。”

 

盖勒特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向楼梯走去。“这是一道命令吗？”他挖苦道。

 

“不是，这是一个请求。”

 

盖勒特愤怒地转向他。“你想谈什么，阿不思？”他怒斥道，“谈谈这个……人不请自来，掺和与他无关的事情，还顺便辱骂了我不止一次？谈谈他得到了你的温柔劝告，而我却要被你字面意义上地拿死亡相威胁？或许你更想去追他，去和他谈谈。他在我看来可失魂落魄了，可能正坐在哪里失声痛哭，只等你去安慰呢！因为你们显然一直都在串门，交流新鲜事，‘安慰’彼此！但又或许这才是重点？你们其实根本没有分开，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一个为了‘安抚’我所作的尝试！对不对，阿不思？！”

 

盖勒特注意到自己已经越说越上火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他自己也知道，他平时无懈可击的逻辑此刻漏洞百出。单单是从他口中蹦出的词汇量，以及他对阿不思和纽特之间可能的关系的执念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盖勒特很生气，没错，羡慕、妒忌又憎恨，但他也很受伤，并且深感不安。

 

阿不思带着明显的惊愕看向盖勒特。他不顾盖勒特的爆发，靠近了他。“我威胁了你，保护了他，因为他是更弱的那个，盖勒特，”他近乎轻柔地说，“这就是唯一的理由。如果你们打起来，他会输的。”

 

盖勒特注意到，自己握成拳头的双手在颤抖。

 

阿不思的平静不能说安抚到了他，但至少比起责备，没有让他的怒气继续增长。

 

但他还不打算就此作罢。

 

“那他就不该发起挑衅！”他气愤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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