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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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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天选之子(上)

* 假如盖勒特受了情伤就会去找他的同窗好友沃格尔 

* 说干就干,试试邪教?主cp:盖勒特X安东(75%单箭头),副cp:盖勒特X阿不思





那是1899年夏末的某个午后,安东·沃格尔刚回到家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穿过细长的走廊,钢琴的乐音由远及近传入耳中,沃格尔听得出,是莫扎特的D大调奏鸣曲。

 

他抽出魔杖,缓步靠近摆放着钢琴的茶室,他隐约的预感在见到那人的背影时得到了确认——盖勒特,他离校后沉寂了一整个夏天的好友,他的头发长长了好些,丝丝缕缕地蔓延到雪白的衬衫上,他的肩胛伴随着乐音起起伏伏。

 

那人的全情投入让安东不忍打断,他收起魔杖,站在背后静静聆听。盖勒特一定也留意到了他,这个男孩有极其敏锐的直觉,或者说对魔力的感知——他自己喜欢这样定义。安东的嘴角不由上扬,他抬起右手,隔空用魔法精准地击打琴键,为高音部填上了几个音符。盖勒特顺从地撤回右手,让安东与他合奏起来。看来,几个月的分别并没有破坏他们之间的默契。

 

等一曲终了,安东才轻轻地调笑道:“我以为,你不爱弹别的作曲家的作品。”——特别是麻瓜作曲家,他在心里补充道。

 

盖勒特没有马上答话,这可不寻常。两秒后,他抬腿从琴座上转过身面对他,露出一个咧嘴笑:“好久不见,安东,”他摆摆手,“我……可以在你这儿待一段时间吗?”

 

安东一愣,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盖勒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一时间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他笑得毫无破绽。

 

安东走上前,一手撑着钢琴盖,一手拍了拍他好友的肩头。“当然,”他的目光扫过少年大开的领口,他的锁骨上躺着一段闪亮的项链,“否则,我这儿寂寞的钢琴又由谁奏响呢?”

 

*

 

盖勒特说,他的魔力时而会失灵,等他恢复了就会离开。安东开始时是不信的,以为是对方编造出的某个拙劣的借口。盖勒特向来有着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和创造力,魔法对于他如呼吸般自然,在他手下好似可塑的陶土,能变幻出无限可能。

 

他还从未想过,这样受上天宠溺的人没了魔力会是什么样子。事实上,盖勒特除了避免使用魔法外,确实没有表现出太多不同。他只是更沉默,更内敛,花更多时间沉思和睡眠,似乎确实是在——如他所说的——试图恢复精力、修复魔力。

 

阳光好的时候,他会侧躺在靠椅里,腿搁在椅子扶手上,一手举起贴身佩戴的吊坠,长时间地对着阳光观摩。安东只是远远地观察着他,他几乎可以听到他回忆、思考时大脑转动的声音,但他从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他也很少去问,他会耐心地等着,满足于对方兴起时送给他的只言片语。

 

这是因为安东了解他——他的行事作风,他的思维方式,从雏鸟羽翼未丰的初始之地起便被他知晓。

 

盖勒特是二年级的时候转学来到德姆斯特朗的——出于某种原因,从家庭教学转入公学。插班生应得的“洗礼”还未完成,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便夺去了他年纪第一的位置。错愕和妒忌在他的心中闷烧,这是没怎么碰过壁的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他不喜欢这种感受。

 

很快,安东便不得不承认,盖勒特在各个学科都强于他。他急需从嫉妒的漩涡中拯救自己,而有一天,当他站到这名少年的身边,面对合伙霸凌的高年级学生时,他找到了他的解药:他可以爱他,可以珍惜他,可以将他作为自己的一部分一般呵护。

 

他越走近,也越看清,这个人有着无限的潜力,而且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态度坚守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说,反抗自己绝对不想要的东西。

 

我们应该站在光里,我们必须作出改变——年轻稚嫩的声音诉说着恢弘的畅想——不是别人,不是将来,是我们,是我。

 

*

 

“改好了!”躺在沙发上的盖勒特将手里的羊皮纸高举在空中,被安东召回后,便又埋头翻看起身边散落的各类书目,这些是安东为他从家族藏书里挑出来的。

 

为了让盖勒特的精力早日回归,安东想方设法为他找点事干,最后还送上了自己准备递往德国魔法部的职位申请文章。

 

手中的羊皮纸上布满了大量删改和不客气的批注评语,让安东手心冒汗,但当他静下心来从头到尾修正了一遍,读来确实有说服力多了——虽然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

 

“谢谢……”他正准备说些答谢的话,正巧看见盖勒特一边盯着翻开的书,一边将右手举至半空。从手指的方向来看,他是打算召来不远处的咖啡杯。然而,咖啡杯稳稳地坐在茶几上纹丝不动。他怔了一秒,抬起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几秒内,他眼里的伤痛没有逃过安东的眼睛。他叹了口气,将杯子召至自己手里,坐到了盖勒特身边。

 

“你不打算和我谈谈,你这个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他将杯子递给盖勒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流露出同情,盖勒特不会喜欢这样。

 

见对方默不作声,他继续道:“和送你这条项链的人有关,是吗?”

 

逼迫对方开口,是他不情愿的,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开口,伤口可能永远不会愈合,他无法承受看着他像星星般闪亮的天之骄子如此颓丧的模样。

 

盖勒特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他避开了安东关切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双手。

 

魔力尽失的事,安东有过近乎切身的了解。在父亲离家后,他的母亲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魔法。那是一段艰难而黑暗的日子,他不确定如果没有自己,母亲是否还会求生。

 

“谢谢你,安东,愿意收留我。”盖勒特难得言谢,此刻,他的眼神无比真诚。安东注意到,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当然。”他脱口而出。他难以想象任何一种情况下,他不会选择接纳他。

 

盖勒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他淡淡地问。

 

这个问题让安东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很快便勾起一抹微笑道:“一名辍学生,”他的笑意更浓了,转而换上了认真的语调道,“但是我听说,能改变世界的,都是辍学生。”

 

盖勒特也笑了,虽然安东读得出他笑里的苦涩。“你爱我,所以才这么认为。”

 

安东一愣,把爱这么挂在嘴边的,也只有盖勒特了,但他没有否认,只是悄悄换上了含糊其辞的人称,接着道:“说反了。人们这么认为,所以才爱你。”

 

这话让盖勒特猛地抬起头,正视他的双眼,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你确定?”

 

“相当。”

 

*

 

盖勒特确实在一天天转好,无论是心情、精神,还是魔力。他从不在安东面前作实验或练习,而是时不时地动用一下魔法,然后享受安东惊讶的目光。

 

他开始将自己的计划付诸纸笔,安东时而会获准提供意见,虽然他完全没把握对方虚心求教的态度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无论如何,他确实很高兴自家的钢琴重新开始了歌唱——这回,是盖勒特原创的曲目,在他从书本和纸卷中抬起头来的空闲时光,他会将精力投注于五线谱上,将他的创造力倾注于音符的舞蹈。

 

“她知道你还会弹琴作曲吗?”安东斜靠在钢琴边,口气随意地问道。

 

“不知道,”盖勒特含混道,他咬着笔杆端详着曲谱,顿了顿后又纠正道,“‘他’不知道。”

 

安东的目光追随着盖勒特颈间的吊坠,它会随着年轻的演奏家的动作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变得阴沉。

 

而盖勒特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没有停下演奏,笑道:“又有谁真的了解谁呢?”一个华丽的刮奏后他结束了弹奏,抬眼看向安东,“如果真的看清了,有谁还能继续爱呢?”


安东没有接话,但他在期待看清他的那天,到那天,他便可以将自己作为反例,嘲笑这个喜欢将一切都一概而论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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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发应该可以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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