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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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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

 

替代品

* 阿不思曾和在霍格沃茨卧底当占卜学教授的盖勒特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集,也可能没有

* 主题是吃醋,但阿不思(觉得自己)很少吃醋,因为他认为自己无权也不该占有某名黑巫师

* 谦虚低调的变形术教授是怎么以“格林德沃的宿敌”为人知晓的?



~1942~

 

阿不思走过通往变形课教室的廊道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循着那可疑的声音而去,直到站到了占卜课教室的门口,里面传来断续的啜泣声。他探头看去,空荡荡的教室内只有一名女生,将头枕在课桌上,肩膀伴着抽噎微微耸动。

 

他敲了敲门,缓步靠近那个孩子。

 

“我也曾在同一间教室里哭泣过,”他柔声道,“但那是因为我的水晶球告诉我,五十年后我的头发会掉光,”女孩抬起脸来,红着眼睛望向他,他送给对方一个鼓励的微笑,“你叫——”

 

“欧文,邓布利多教授,”她抹了把眼泪答道,“格蕾丝·欧文。对不起。”

 

“欧文小姐,”阿不思蹲下身,与这个瘦小的女孩面对面,“你不需要为落泪道歉,也不必告诉我缘故,但如果你愿意,我也会尽力帮你。”

 

阿不思并不是天生善于与孩子相处的类型,甚至可以说很不擅长,年轻时的他一贯喜欢与长者和他们岁月沉积的见识共处一室,但在霍格沃茨很多很多年的历练后,他有信心应对年轻人的各种烦恼。

 

“我的父母……他们上个月过世了,不,”她猛地抬起眼来,“是被杀死了。”

 

阿不思深深叹了口气,用同情的目光望向对方道:“我很抱歉。知道凶手是谁吗?”

 

格蕾丝的手在膝头蜷成拳。“格林德沃和他的手下。墙上画满了那个令人作呕的符号,”阿不思静静地听她继续说,就像聆听审判,“一个三角、一个圈、一道竖线……我母亲的手臂上刻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就好像她只是个可以随意舍弃的废品,”她的泪水再次决堤,咬牙切齿地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发明这句话的人。”

 

她的头枕上阿不思的肩泣不成声。“我很抱歉……”阿不思只是麻木地重复着这句话,一下下地拂过女孩的背。

 

“您会阻止格林德沃吗?”她突然抬起头道,“冈瑟教授说,只有您可以与他比肩。”

 

冈瑟是新来的占卜学教授,阿不思烦躁地皱眉。“那是传言,欧文小姐,我们并不清楚……”

 

格蕾丝推开了一段距离,无比严肃地开口,似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我的哥哥是傲罗,教授,冈瑟教授预言说他是格林德沃的下一个目标,我很害怕……您不能见死不救!”

 

*

 

~1899~

 

阿不思感到魔杖在他背上划过熟悉的痕迹——一个三角、一个圈、一道竖线,一遍又一遍,从瘙痒变得灼热。躺在仅由单薄的衣衫铺垫的干草堆上显然不舒适,但他完全不想起身,便只是翻过身,阻止身后人的捣乱。

 

他对上盖勒特的双眸,又游移开去,转而拉过他的手,端详着对方手心早已愈合的伤口。犹豫再三,阿不思还是道出了心头徘徊已久的疑问:“你说……你是为了保护一名同学而被开除的?”

 

“是啊,弗里茨和我二年级开始就是朋友。”盖勒特挑眉,似是奇怪他旧事重提。

 

“哦……”阿不思顿了顿,继续把玩着对方的手指,慢慢与他十指相扣,“那弗里茨和你有没有……我是说,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一秒的沉寂后,盖勒特咯咯笑了。阿不思不明所以地抬眸看向他。

 

“不,阿不思,我们不是‘那种’朋友。帮他出头也只是为了报复那些仗着家族势力欺人太甚的纯血废物罢了,”盖勒特凑到他唇边,勾起半边嘴角,“但是你,我的阿不思,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们会一起成为死亡的主人,我需要你,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阿不思怔怔地盯着道出那些话语的唇,只觉得脸颊发烫,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有将面前人拉入一个缠绵的吻中。

 

当他们终于喘息着断开亲吻,阿不思满怀期待地问道:“你看得到吗?”他为盖勒特是先知的事实依然好奇不已,“——我们的未来?”

 

盖勒特先是一怔,然后咧嘴笑了。“这不是预言的运作方式,亲爱的,我又不是算命的。”

 

“哦……”阿不思略带失望地垂下视线。

 

“但是……”盖勒特拉过他的手,指腹描摹过阿不思血盟仪式后刻意保留的割痕,“根据你的‘手相’来看,”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看得出,你,是个痴情种。”

 

*

 

~1942~

 

当时,阿不思是羞惭地踹了他一脚,还是坦白地再次示爱,他已经记不得了,毕竟当时的一切都蒙在激情酝酿的迷雾里。

 

无论当时作的是什么美梦,也早在数十年前的那天散去了。

 

“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吗?”他依然能听到盖勒特最后的话语,看着曾道出甜言蜜语、勾起动人微笑的唇开开合合,“你以为我们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吗?别自作多情了,”那片唇扭曲成一个残忍的弧度,“事实是所有感情都没有高下,都是俗套而已,而你作出了选择,你选择了我,牺牲了她。就是那么简单。”

 

一节课毕,阿不思立在讲台前整理笔记,依然有些恍惚。格蕾丝的话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对占卜学一向不屑,而这位冈瑟教授不负责任的言论可就触及他的底线了。他在与对方谈谈还是直接去找迪佩特之间犹豫不决。

 

这时,一双黑皮鞋进入了他的视线。“邓布利多教授,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男孩礼貌的话语传入耳内,他抬起眼来。

 

转眼,汤姆·里德尔已经是五年级学生了,阿不思不由感叹时光飞逝。他看了看对方手里捧着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眉头微崴但依然带笑地道:“里德尔先生,我很乐意解答你任何有关变形术的问题,但你知道,我已经不教黑魔法防御术了,所以……”

 

“但没人比您更强大,”他打断了阿不思,执拗地继续道,“毕竟,您是唯一可以和格林德沃比肩的人。”

 

“容我再次重申,那是传言。我们都无法定义真正的强大。”

 

“哦,占卜学的冈瑟教授也是这么说的,他还有很多有趣的见解,”汤姆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强大嘛,确实不能光由魔力定义,毕竟凡人都要败于死亡,真正的强大是成为死亡的主人。”

 

阿不思的瞳孔逐渐放大。

 

“——哦对了,这也是冈瑟教授说的。”

 

阿不思觉得的确有必要拜访一下这位新同事了。

 

*

 

~1927~

 

在幻身咒与复方汤剂之间,阿不思还是选择了前者,对复方汤剂的味道他依然耿耿于怀,而对幻身术,他有绝对的信心。况且,他只是一个短暂地去瞧一眼而已,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查看一下,盖勒特的监禁条件是否符合国际条约,毕竟美国在虐囚方面一贯名声狼藉。

 

他考虑过提出官方申请,但最终还是决定私下前往,他不想冒风险,与盖勒特的渊源被英国魔法部知晓已经足够麻烦了。

 

一切如他预期,溜入美国魔法部的行动顺利得都让他怀疑是不是关得住盖勒特。虽说几道关卡的机关门还是给了他一些麻烦,但在高阶开锁咒的轮番作用下,它们最终还是纷纷屈服了。

 

根据他的情报,他的目标作为最危险的囚犯,被关在最底层、最保险的囚室内。他很快便进入了魔法部最核心的监禁区。手指轻触兜里的杖柄,他屏息贴着墙壁走着,在任何傲罗产生怀疑时即时使出混淆咒。随着光线愈发昏暗,室内温度也不断下降,连巡逻的傲罗都变得稀疏,四下寂静得可怕,直到——

 

阿不思听到了人声,随着他的步步接近越来越清晰,他还听不清内容,但已经可以从语调的抑扬顿挫听出那是盖勒特的声音。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名略显矮小的傲罗守在盖勒特的囚室门前,昂首挺胸、站姿端正。

 

阿不思凑近了些,准备给这名傲罗施最后一个混淆咒后,向里面看一眼,就一眼,他便转身离开。然而,盖勒特熟悉的嗓音却闯入了他的耳内:

 

“……但是你,阿伯内西,你是独一无二的,我需要你,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眼前的这位“阿伯内西”虽然默不作声,但他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阿不思的耳内嗡嗡作响,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魔杖。自己当年恐怕是同样的表情吧,他想。

 

阿不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或者说,是落荒而逃。

 

“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吗?”盖勒特早就告诉过他。

 

“别自作多情了。”

 

*

 

~1942~

 

阿不思与涌出教室的孩子们擦身而过,进入占卜课的教室,午后的阳光正透过细长的窗户撒在讲桌前冈瑟教授的身上,让他银白色的头发微微发亮。他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双手托在脑后,大大咧咧地把脚搁在桌面上。

 

阿不思走近几步,见那人没有反应,便轻咳了一声。

 

他猛地睁眼时,阿不思发誓,有那么一瞬,他看到那副黑框眼镜后的瞳仁闪过异色的光芒,但那一瞬过后,他面前的是一对沉静的棕灰色眼眸。

 

“邓布利多教授,没注意到您来真是抱歉。”他收回腿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道。

 

“是我唐突,”阿不思微一欠身,虽然生气,但礼节还是要有的,“一直没能与您什么交集,我只是想来相互认识一下。” 阿不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他有一张线条柔和的脸,一件别致的黑丝绒巫师袍被一枚胸针固定在肩头,一切如常,似乎是他太偏执了。

 

“见谅,我一来就听说这里的邓布利多教授对占卜有些……偏见,便没敢多接近您。”

 

阿不思嘴角一抽。“我并不对您的学识抱有偏见,冈瑟先生,只是您散布的有些言论……恐怕不是在预测未来,而是在改变未来。”

 

“言论?” 冈瑟挑眉,微笑道,“您是说您会与格林德沃对战那些事?那可不是‘言论’,是‘预言’。”

 

冈瑟绕到讲桌前,靠上桌沿,接着道:“况且,‘改变未来’又有什么不好呢?”

 

阿不思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下节课的学生们开始三两成群地进入教室,冈瑟的目光扫过那些学生,轻道:“那么多年轻的头脑,千百年沉积的知识,我能理解您喜欢这里的理由,”他顿了顿,直视阿不思的双眼,“我们都算是在‘改变未来’,不是吗?”

 

阿不思一时愕然,他有无数问题,但只是反复扫过面前人的眉眼,然后逼自己开口:“您是真的先知?”

 

冈瑟笑了笑,凑近阿不思。“对于信的人,是,”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轻轻拉过阿不思的左手,而阿不思少见地没有马上抗拒,“对于不信的人,只是个看手相的罢了。顺口一提,这方面我也挺有天赋的。”

 

阿不思感到对方的手指划过自己掌心,被魔法掩藏的伤痕在抚触下微微发痒,面前人垂眼,似是停滞了一瞬,阿不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话里带笑地道:“比如说您,我敢说,您确实是个痴情种。”

 

阿不思猛地缩回手,厉声问道:“您究竟为什么来这里?究竟……是谁?”

 

身后学生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在阿不思的怒吼下戛然而止,而冈瑟只是抿嘴一笑:“我很乐意与您继续深谈,但您看,上课时间到了。”

 

 

 

阿不思在校长办公室前徘徊许久后,还是决定前去建议迪佩特对冈瑟的背景进行深入调查。

 

“迪佩特先生,打扰了,但我必须和您谈谈关于冈瑟先生的事。” 阿不思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冈瑟?您也知道了吧……”迪佩特叹了口气,“他消失了。”

 

“……消失?”阿不思目瞪口呆,他不久前才刚和那人说过话。

 

“对,刚发生的事,魔法部的人应该就要到了,”他重重地摇了摇头,“他似乎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我们正在清点丢失的魔法物件、书籍和……学生。您看,我们的一些学生,甚至连同他们的家属,都失踪了。目前只能当作他们投奔了另一方。”

 

 

 

格林德沃的思想犹如传染力极强的病毒,阿不思意识到,而自己是第一个——或者第一批感染者。

 

阿不思又一次路过占卜课的教室,阳光以同样的角度照射在讲桌上,室内空无一人,好似一个遥远的梦。他有一瞬间以为对方可能是为自己而来,他将嘴角弯曲成一个苦笑,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只是需要越来越多的替代品罢了——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但他确实说了,只有阿不思可以与他比肩,说了他将会与他决斗。

 

阿不思攥紧了手里的魔杖,收回视线直视前方。

 

也许,那是他所能企及的唯一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那会是他的终结,他们的终结,但如果那是他选择的未来,那就让它成为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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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个后续,请点合集下一篇

* 也是替代品的原始脑洞,以上都是它的铺垫... 但因为太邪恶了,就重开了一篇,请慎点,并仔细阅读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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