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inmoin

moinmoin

writeas

康姆
或者
diealittle

康姆

 

【翻译】玩物丧志(上)

* 恐同盖勒特被阿不思掰弯的故事,2011古早文,设定为他们冬季相遇,而阿不思情人节生日

* 原作:As Schoolboys From Their Books by floweringjudas (manipulant)




阿不思加快脚步走进自家花园,为盖勒特打开围栏,小门在他们身后重新锁上,他照常施了一个抗扰咒。“你知道我想去,但那样就没人照顾阿利安娜了,而且——”

 

“哦,阿利安娜可以死一边去了。”盖勒特哼道,下一秒又为阿不思沉下来的脸色急匆匆地开口道歉,“呃,当然啦,不是真‘死’,但你或许可以让你的倒霉弟弟看护她一晚。玛蒂娜·玛格沃特只作这一晚的演讲,你答应我你会带我去霍格莫德参观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给了面前的男孩一个表示容忍的眼神,然后他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捋过自己的红发。“就像你上周六也答应过我,要帮我清理夜骐棚屋?”他问道,手指被打结的头发缠住了,让他疼得一颤。他倚靠着栅栏,开始强迫症一般地舒展开打结的头发,将发丝根根分开。

 

“这不公平,我只是说我会考虑。”格林德沃淡淡地应道,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用一道无声咒将阿不思愚蠢的、漂亮的长发理顺,“毕竟我的身材不适合体力活。”他几秒后又补充道。

 

在他们身后,午后的阳光让长长的阴影落在花园覆雪的地面上。邓布利多家栅栏的另一面,出露地表的墓碑像是毒蕈一般从雪地里冒出,仍旧覆盖着一层白色。更远处的教堂黯淡而沉寂。

 

盖勒特斜眼瞥向那一排排的墓碑,眯起眼看向坎德拉·邓布利多雕刻繁复的碑石,那里没有积雪。他又瞥向那尊小天使石雕,脑袋上依然带着松树花圈残留的痕迹。英格兰的丧礼所陈列的是一种受社会接纳的低劣品味。“而且,让我心痛的还不止如此,这几张票本来是你生日礼物的一部分。”他说,口气里带着刻意的轻佻。他伸手,扫下阿不思斗篷上并不存在的雪。

 

“这样啊。”

 

盖勒特没有抬眼,但还是为阿不思话语里的一丝负罪沾沾自喜。“嗯……你知道,玛格沃特小姐传言可是佩弗利尔的后裔。她可能知道关于那根魔杖的消息。”

 

“这可真是相当自私自利的生日礼物了,”年长的男孩喃喃道,“我不认为她会愿意在演讲之后回答关于童话故事的问题。”

 

盖勒特气愤地咂嘴,在阿不思的手臂上捏了一把,靠到他身旁的栅栏上,胯部倚靠着冰冷的木桩。“你我拥有同样的兴趣可不是我的错。而且这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同样的兴趣’。”阿不思不带起伏地重复道。

 

盖勒特有一丝局促,他再次捏了捏阿不思的手臂——自从圣诞,这句话便越发频繁地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好似迫近的警钟。“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再次说道。

 

他身旁的阿不思舒出一口气,将手臂紧抱在胸前,作出保护自己免遭揪肉的姿势。太阳在他们身后快速坠落,天空由粉转红,日光渐弱。“你越这样说,听起来越像是‘为了你的更伟大的利益’。”他的调笑口气里带着疲倦。盖勒特轻轻一笑,将下巴搁上阿不思的肩头。

 

“嗯,我的更伟大的利益是最伟大的利益,”他轻快地道,“而你看起来有点憔悴。和你的同龄人待上一晚,而不是埋头在古籍里,能让你的脸颊恢复点血色。”

 

“哦,但我并没有‘同龄人’,”阿不思作出无奈的表情,叹道,“崇拜和支持者倒是不少。”

 

“没错,这点我都忘了,”盖勒特坏笑道,伸手勾起阿不思的臂弯,将他向下拽了拽,“那你恐怕就只能拿我将就一下了。”

 

他们之间有一阵短暂的静默,两个男孩都在思考着措辞。随后,阿不思将他的脸颊贴上盖勒特的金发。他温热的喘息在更年轻的男孩耳边若有若无,令盖勒勉强将压下一阵颤栗。“我想我可以这么做。”阿不思喃喃道,他扭过头,嘴唇扫过凌乱的金发。

 

盖勒特猛地挣开,狐疑地打量着对方的脸,为他的反应而不安。阿不思的眉毛比平日里扬得更高,但他的脸上不带愧疚。“……阿不思。”盖勒特想要开口警告,但却被从后门溜出的阿利安娜打断了。太阳西沉,她在搜寻着她的哥哥。

 

“别担心,盖勒特。”阿不思说着,从栅栏上直起身。失去了另一个男孩身体的慰藉和温暖,盖勒特即刻感到一阵失落。“你会留下来吃晚餐吧?”阿不思问,只是微微侧身,并没有面向另一个男孩。盖勒特低哼了一声,将双手插入斗篷口袋的深处,在他身后拖着脚走着,阿不思刚刚留下的痕迹已经被落雪覆盖了,他们在雪地里留下新的足迹。他的姑婆是个糟糕的厨师,况且,这毕竟是阿不思的生日,盖勒特边走边在内心对自己辩解着。至少,阿利安娜看起来很高兴见到他。

 

*

 

“你怎么就挑了这么一天出生呢。”盖勒特调侃道,他看着阿不思教阿利安娜用清洁咒语,轻轻一笑。他趴在沙发靠背上伸着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他给了两人一个微笑,然后挤了挤眼(导致阿利安娜在慌乱中失了控制,打碎了一对盘子)。他好笑地看着阿不思沉下脸,让阿利安娜上楼去学习字母表。

 

“我很遗憾你不喜欢这一天,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对这件事没有话语权。”阿不思淡淡地说道,他匆匆施了个魔咒,将碎片从水池里清理出去,然后刷完剩余的餐盘。将挽起的衬衣袖子重新放下后,阿不思走进客厅,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与盖勒特坐的地方保持着两英尺的距离。

 

“情人节,”男孩笑了,一方面也是作为阿不思坐得离他那么远的打击,“我猜这对你的父母来说可不容易,要给你庆生,没时间留给他们自己。”

 

“不,在我们离开沃土原搬来这里之后,我就恳求母亲不要为此操心。这个村里本就没有几个与我同龄的小孩……而且,当然,父亲已经离开了,”阿不思喃喃道,想了想后又补充说,“或许我该要求办派对的,这样也许能让她散散心。”他皱起眉头,一根手指描摹着沙发上的图案,他忧愁的样子让他第一次看起来如此年轻。

 

盖勒特有些泄气,但依然没有退缩。“当然,一名愚钝的爱人可能会两个节日只给你一份礼物。那你可就亏大了。”

 

阿不思翻了个白眼,伸手摘下眼镜。他开始若有所思地用衣角清理起镜片。“是的,但我对这样一个人是否存在深表怀疑,愚钝与否另论。但总有一种可能,一份礼物就足够补偿所谓的‘亏欠’了。”

 

“真的吗?”盖勒特不相信,他在沙发上转身面向阿不思,“那会是什么样的礼物呢?不准说是老魔杖、隐形斗篷或是复活石,那是作弊。”

 

“做梦都不敢想,”阿不思保证道,他用无杖魔法点起了面前的壁炉,又将眼镜重新戴了回去,“……你刚说,玛格沃特的演讲是在霍格莫德?”

 

阿不思,”盖勒特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是的。这样的话,我就当作你答应和我一起去了,但不要试图引开话题。你在想象的是什么样的礼物?”等候答案时,他的胃部因为期待绞紧,更年轻的男孩不确定这是什么缘故。

 

又是一阵短暂的停顿。“……我向来都很喜欢温暖的袜子。”

 

盖勒特怔怔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哼了一声。阿不思送给他一抹浅浅的、狡黠的微笑。“不是你期待的答案?”

 

“……骗子。”几秒后,盖勒特喃喃道。阿不思翻了个白眼,无言地望向他们面前的壁炉。闪烁的火光映射在他半月形的镜片上,盖勒特也盯着火苗看了一会儿,他对阿不思的漠然神情感到愈发恼怒,有时候他对这个世界的无动于衷程度实在令人上火。“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压低嗓音道。

 

“嗯?”

 

“我说,”盖勒特提高了音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站直了身子,微微扬起下颚表示挑衅。阿不思没有动作,只是挑起一侧的细眉。他们之间的静默加深了,带着威胁的气息。

 

“我猜你是知道的,因为我告诉过你,”阿不思平静地应道,“这实在是一个空洞的宣言,不是吗?……除非,当然啦,这是某段更加激情澎湃的演讲的引言,说你如何‘不能’,而我如何‘不该’——以及这种事如何堪称世间最深重的罪孽。”他的话尾带上了一丝苦涩,而盖勒特像是抓住了救生圈一般不依不饶。

 

“对于某个如此善良道德的人来说,你显然——”

 

“盖勒特,”阿不思打断了他,语调突然变得冷硬,“拥有不能言说的感情不代表我就不道德了。我唯一的罪恶是爱,我从没有将它强加于任何人。这你是知道的。”

 

“是吗?那你对我们对话间的那种新出现的、尴尬的静默怎么解释,嗯?”盖勒特几乎是吟唱出了他的质问,挑起黑色的眼睫,给了阿不思一个佯装无辜的表情,“还有你越来越不隐晦的暗示?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以为你至少会多些新意,而不是那种陈词滥调,简直侮辱。”

 

“这不公平,那我是不是要一辈子回避这个话题了?”阿不思忿忿问道。

 

“为什么不呢?对于一个不能被提及名字的事物,它显然相当经常地被提及——”

 

“特别是因为你非要死缠烂打。”阿不思回嘴道,脸颊涨红,眼里闪着火光,他终于正式发怒了。将手里的书重重放下后(他没有扔出去,因为这曾是他父亲的书),阿不思在沙发上转身面向盖勒特。“你嘴里指责越来越不隐晦的暗示,但我可不是那个嘴里说着拿彼此‘将就’的人,不是那个追问生日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礼物’的人,是不是?”他问道,凑近了一些。

 

盖勒特盯着他,双唇微分,眼神发愣。“……你生气了,我绝不会暗示一件如此堕落的事情。”

 

“如‘何’堕落,盖勒特?”阿不思问,一手轻轻搭上他的脚踝,作为支点让自己倾凑向前。“你必须要解释清楚。你看,我对那种事情毫无概念。”这话令盖勒特的五脏六腑骤然揪紧——该死的阿不思,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想象他字面意义上地未经触碰、纯洁无瑕,让盖勒特呼吸急促。

 

阿不思偏头,他扬起眉毛,在沙发上爬向对方,直到令人不适的亲密距离。他松散的发梢扫过另一个男孩的马甲。“你看起来倒像是个专家,所以,告诉我——什么才称得上罪恶?”

 

盖勒特只觉得局促难安,当另一个男孩悄悄潜入他的大腿之间,他红了脸,在他的定制皮靴里蜷缩起脚趾。“……阿不思,”他呜咽道,“这不公平。”

 

“你对一个犯罪头脑的变态还能有什么期待呢?”更年长的男孩沙哑地应道,凑得近到他们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喷吐在脸侧。突然的体温和阿不思的体香——混杂着肉桂、古老的书籍和更古老的魔法的气息——让盖勒特的意识出走了一秒。“我该怀揣怎样的幻想呢?”阿不思喃喃着,鼻尖几乎触碰上盖勒特的,他的一呼一吸在更年轻的男孩唇间弹跳。盖勒特的眼帘颤动。

 

“混蛋。”他喘息道,试图不发抖也不挣动。

 

“我该想象亲吻你吗?”阿不思提议说,他的语调轻快,双眼却逐渐眯起,“让你这张惹人厌的嘴忙于应付我?”阿不思低头,几乎将他的前额枕上盖勒特的肩,嘴巴凑在他耳边,继续道,“还是忙于别的某样截然不同的东西?”

 

尽管竭尽了全力,盖勒特依然没能抑制住一声低吟,也未能保持静止——他的手指像是自主缠上了阿不思的臂膀。“该死的,住口。”他厉声道,一缕红发滑落,扫过他的脖颈,令他微微震颤。

 

“不说话我又该做什么呢?”阿不思问道,“毕竟,看起来,我唯一的选项就是说话,或是堕化你这个可怜人,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让我继续滔滔不绝呢。”阿不思稍稍撤开身,方便更好地俯视盖勒特,看着男孩在他的发梢又一次扫过下颚时发颤,他轻轻一笑。“看看,”他喃喃着,前额与彼此近在咫尺,他的长发如帘幕般落在他俩周围,勾勒出他们的脸庞,“或许,当初圣诞的时候,我应该挑逗你更低等的感官,而不是告诉你我爱你。”

 

盖勒特为此看起来(也感到)有些受伤,他带着委屈的神情向上看去。阿不思偏头,挖苦地笑了笑。“这会是更好的礼物吗?我的肉体,而非它更永久的另一半?”他的话里又开始带上了哀愁,蓝眼睛看起来遥远而悲伤,“说真的,盖勒特,你有时候真是蠢到极点——你本可以二者兼有。”

 

盖勒特受伤的神情快速转变成了恼怒,他怒视着阿不思。“蠢到极点?把我摁在这里,让我欲求不满的人可是你,而现在,你又打算对我宣教,直到我双腿发麻?”

 

阿不思冲他困惑地眨了眨眼。“我让你欲求不满?我不认为这是我能做到的事。”

 

“是的,那你就低估你自己了。你到底是打算吻我,还是打算继续论证?”盖勒特质问道,“我可不打算耗费整个晚上。”这回轮到阿不思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他迅速撤身,将发丝从脸上捋开,坐回到了沙发最远端的位置。盖勒特给了他一个震惊的神情,然后挫败地叹了口气,用与阿不思先前一模一样的动作爬向他。“对于一个像你这样聪慧的人,你显然有够傻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容忍的。”他抱怨着,爬过沙发,拍了拍阿不思外侧的腿,引导它挪到坐垫外。他快速滑入他制造的空隙里,忽略了阿不思愈发不解的神情。

 

“我爱你,”阿不思指责道,“所以请不要玩弄我的感情作为消遣。”



tbc.





-------

* 为这个标题深感抱歉,原标题取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Love goes toward love, as schoolboys from their books, but love from love, toward school with heavy looks. (当爱奔向爱,如同学童逃离书本,但当爱告别爱,就像心情沉重地返校。)但加粗部分作标题实在太难听了🙉 思虑再三,就完全意译了一把bhys



  244 24
评论(24)
热度(244)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moinmoin | Powered by LOFTER